第十章 突如其来的造访（下）
苏秦刚进会客厅，眼前的一幕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金灵儿一看见东方之眼这边的人来了，赶忙站起来准备问好。结果她一眼就看到了苏秦。
“是你！”金灵儿指着苏秦大声说，说完才发现在场的众人都惊讶地盯着她看。
“哦，”金灵儿赶忙捂住嘴，脸红着说，“抱歉。”
苏秦看见金灵儿也不感到奇怪，反正他也猜到了。
“啊，你们认识啊。”艾尔莎开心地笑着拍了一下手，“我还奇怪为什么你们提出非要见这小鬼呢？”
苏秦的眼睛斜视了艾尔莎一下，艾尔莎则没管苏秦什么反应，注视着金灵儿说：“你就是‘闪光的美少女吧’，哦，好漂亮啊”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赞叹的表情。
“啊！”金灵儿这才意识到艾尔莎再说她，一下子感到很不好意思，脸瞬间红了起来，心里有种受宠若惊的紧张感。
金灵儿同时向艾尔莎看去，她突然感觉艾尔莎比她还要漂亮，好像一个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那么不真实。
这可是金灵儿第一次在心里赞叹别人的美丽，平常她都不会那么认真欣赏别人的。
与此同时蒋欣介绍道：“我是‘天河市统一战线’的负责人之一，我叫蒋欣。”
蒋欣比艾尔莎略高一点，算是女性当中个子较高的。与此同时有着挺拔的胸部和修长的双腿，只是外面套了一件像医生一样的白大褂，并不凸显身材。她有着长长的头发，两鬓的秀发垂到肩部，后面则扎成一个马尾。
不知道是因为睡觉时候疏于打理还是由于天生的发质，她的头发呈现出不规则的弯曲，和卡灵的波浪与苏秦的散乱都不相同。
虽然有着不错的五官和脸型，但是那脸上表情和苏秦简直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下眼皮上那略显浮肿的黑眼圈。
如果谁都不说，外人一定会认为她是苏秦的姐姐而不是蒋晨的姐姐。只不过她并不缺少表情，说话的声音也如一般人那样富于变化。
蒋欣继续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弟，成员之一，蒋晨。”蒋晨笑着打了个招呼，显然不知道该用什么礼仪才比较正规。
“这一位，”蒋欣指指金灵儿说，“你们都熟悉，金灵儿，现在就读于天河一中。”
“啊，欢迎欢迎。”艾尔莎高兴地鼓起掌来。
蒋欣说完，坐在蒋欣对面的哈亚娜站了起来。
她和蒋欣差不多高，穿着整齐的官员制服，戴着眼镜，干净利落地盘起长发。无论是穿着，发型还是长相，哈亚娜身上只有认真，整洁，严肃。尤其是她那倒八字型的眼睛，还有每天不重样的口红，都让人感觉威力十足。
无论怎么看，她都与蒋欣形成强烈的反差。如今东方和李幽不在，哈亚娜就是总部最主要的负责人。之前的行动几乎都是由她安排的。
哈亚娜带着严肃的口气郑重介绍道：“这几位分别是，特工艾尔莎，苏秦，后备处总长卡灵。”
说完，两边互相握手后面对面坐下。当金灵儿握苏秦手的时候，金灵儿突然心跳加速有点说不出话来，甚至感觉自己手上出汗了。
当然她对自己说，这么恶心的事情肯定不是她的原因。然而苏秦的心中仍然是毫无波动。
双方坐好以后哈亚娜微笑着说：“非常感谢你们之前的配合，我代表东方之眼向你们表示感谢。”
蒋欣笑了笑同样用尊敬的口吻说道：“不，不，不，我们没有想到会遇上那么强大的敌人，多亏了你们及时出现救下了我们的人。”
“哎呀，可别这么说。”艾尔莎笑了笑，“多亏了你们及时发现交易现场，我们才能那么快赶去呢，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哈，别说了。”蒋欣和艾尔莎对话的时候又立刻微笑了起来，不再是刚才的那副严肃样。
三个人开始一边互相吹捧一边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细节。卡灵待在一旁只管翘着二郎腿抽烟，好像说什么根本不关他的事。
苏秦也插不上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看到金灵儿也规规矩矩地低头坐着，捏着自己的裙边玩。既然他们都没什么事情可做，苏秦想到不如做个测试。
苏秦抬起头看着金灵儿。金灵儿似乎一瞬间就注意到了他，立刻抬头看了一眼苏秦。然而仅仅是视线相对了一下，金灵儿就赶忙将视线移开了。可是苏秦并不是只要这点就够了，他继续盯着金灵儿看。金灵儿开始变得坐立不安起来，时不时看苏秦一眼，但是看一眼又马上移开。
金灵儿摆弄裙边的手动作频率变快，动作幅度也开始大了起来，动作的方式变得越来越无序，分明表现出她心中的紧张。她的头挪过来扭过去，但是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她的双脚开始不自觉地动起来，并在一起的两个膝盖也在为谁该摆得更高一点而打架。
终于金灵儿忍不了了，她鼓足勇气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苏秦。这突如其来的视线攻击让苏秦有些措手不及，然而他也仅仅是眨了下眼，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两人就这样展开了对视，可金灵儿却感觉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比刚才还要强烈。她感觉自己已经不行了，已经呼吸困难了，但是她不能认输，一定要坚持，要坚持……
突然，蒋欣拍了金灵儿的肩膀一下，金灵儿被吓了一跳，仿佛突然被拉回了现实世界。
艾尔莎此时带着和蔼的如同大姐姐般的微笑对金灵儿说：“你表现得很不错哦，要是在我们这儿，估计要得奖章了。”
“是吗！”金灵儿大口呼吸着。
虽然她没有把视线移开，但是刚才的表现已然是输了。可是金灵儿又在想为什么苏秦会看着我啊，难不成是喜欢我，可是从表情和眼神看不出来啊。啊，啊，啊，你在想什么啊，金灵儿内心正在激动地狂叫着。
“那么，”哈亚娜终于说到了此次谈话的核心内容，“我希望你们还能再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啊，好啊，”蒋晨高兴地说，“我们求之不得，是吧，姐姐。”
然而正当蒋晨以为他姐姐会顺理成章愉快答应的时候，蒋欣却一脸严肃地说：“恕我直言，我们可能无法进行更多的协助工作。”
“啥？”蒋晨一下子懵了，他没想到姐姐居然会给出这样的答复。
“你有什么忧虑？”
蒋欣认真地解释道，“虽然你答应分享情报，但是我必须为我们组织内人员的安全负责。我们组织内部有好多年轻人，如果发生意外，我无法向他们的父母交待。”
哈亚娜明白了蒋欣的意思，她拿出一份资料，“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过如果你同意帮助我们，那我可以给你们相应的好处。”
哈亚娜边说边把手里的文件放到蒋欣面前说：“如果你们同意协助我们，那我会让你们在今年年内拿到英雄组织的许可执照。而且，”她指着文件上中间的某处，“我会给你们申请到国家二等补助。”
一旁的蒋晨听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资格证啊，他们苦苦奋斗了几年都没都能拿到啊。更别说那个国家二级补助，那将是每年一千万元的巨款啊！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能有这样的好事，如果不是看到姐姐没下定决心，他早就高兴地跳起来了。
“我不能接受。”蒋欣淡定地说。
蒋晨瞬间跳了起来，大声说：“你没有搞错吧！我们奋斗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连一直没说话的金灵儿都感觉这有些不可思议。然而从蒋欣的表情和语气上看，她是认真的。
哈亚娜此时微微笑了一下，卡灵则看出蒋欣还有话要说。她绝非是因为条件不够优厚，甚至于这么多钱他们使劲花也不可能花得完。
的确，蒋欣心里并不是因为条件不够优厚而拒绝的。她知道，他们这个一无是处的小组织几乎没有任何任何吸引东方之眼高层的理由。哈亚娜和她背后的大人物们，他们唯一看中的，就只有金灵儿。
如果答应这个提议，到时候金灵儿被他们挖走了，统一战线将失去一个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到那时候即使有钱又能怎样？人都不在了组织又该如何运转？
而且金灵儿对东方之眼显然很感兴趣，如果合作进行的顺利，那金灵儿真的很可能离开统一战线加入东方之眼。
然而蒋欣又无法完全拒绝，刚才弟弟说的话确实是事实。组织在地下混了那么多年，人们早就盼望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干一番事业。这是整个组织的理想，她也不能就这样将人们的理想一棍子打死啊。
可是，这次如果合作，确实会面临很大的风险。尤其是组织里那些能力弱的，还有那些没有能力又没有好装备的，很有可能丧命啊。
统一战线没有正规的许可证，无法给他们的家人提供赔偿。无论金灵儿是不是他们的目标，她首先要考虑的还是这些人。
这时卡灵询问道：“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着来。毕竟是第一次合作。”
蒋欣思考了一下，“首先，统一战线只能排出我们三人，不能调用我们组织内的其他人。”
“哦，哦，哦，我明白了。”卡灵说，“是担心你们组织内人员的安全吗？可以理解，这个应该不难吧？”卡灵边说边看了一眼哈亚娜。
这个条件哈亚娜当然可以接受，哈亚娜知道她们三个是统一战线几乎全部的战斗力。
当然，哈亚娜也不会一味地退让，她考虑了一下说：“这个可以答应，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们三个在行动时要编入我们的队伍，听从统一指挥。”
蒋欣并不感到奇怪，这是肯定的，她也不反感这样的安排，甚至感觉这是一个学习和借鉴的好机会。
然而她还是不能立刻下决定，“我需要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
哈亚娜笑着说：“没问题，下一次行动之前给我答复就好。”她心里知道自己已经稳赢了。
不过她不着急逼迫蒋欣做出决定，她站起来边说：“那我们先看看别的吧，你们一定也对案件的起因有许多的疑问。”
蒋欣点点头，一行人在哈亚娜的引导下向研究中心的方向走去。出门的时候，金灵儿和苏秦却刚好碰在一起。
金灵儿突然退后，而苏秦也停了一下，他的意思是女士优先。
然而金灵儿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反正根本没看苏秦。苏秦看到金灵儿没明白他的意思，再等下去估计也是浪费时间，他便自顾自地先走了出去。
金灵儿回过神来的时候，苏秦已经走远了。看着苏秦的背影，她感到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蒋晨也走了出去，发现金灵儿在发呆。他拍了一下金灵儿的头说：“看啥呢？”
金灵儿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反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大叫道：“别碰我！”
蒋晨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刚要还嘴却发现金灵儿一副又羞又气的样子。
金灵儿低头从蒋晨身边逃走了。这是在害羞吗？因为我吗？蒋晨心里对自己嘲讽道，好像又自作多情了。他说完冷笑了一下，跟上了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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